圖為女子足球隊的隊員們正穿著訓練服進行日常對抗訓練。　馬銘言　攝

　　四月下旬，已經全面開湖的青海湖在午后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藍，坐落于青海湖邊的青海省海南州共和縣青海湖民族寄宿制學校的足球場上，女子足球隊的隊員們正穿著訓練服進行日常對抗訓練。

　　“以前，孩子根本不可能穿著足球服和足球鞋來訓練。”共和縣青海湖民族寄宿制學校副校長拉尖本告訴記者，他記得孩子們第一次穿足球服還是2018年去參加比賽的時候，那時訓練穿什么的都有，五顏六色，鞋子更是五花八門，皮靴、布鞋……

　　2015年，該校的校園女子足球隊才剛組建起來，僅有13個成員，其中有一大半孩子的家長反對孩子踢足球。“女孩子不應該穿著短袖短褲做踢足球這種‘野蠻’運動。”“踢足球會耽誤學習，想要走出草原只有讀書這一條路，踢足球沒出路。”拉尖本一邊說著家長們的理由，一邊連連搖頭。

圖為孩子們的入隊申請書 祁增蓓 攝

　　家長三天兩頭地跑到學校來鬧，校長華旦只能一個個做思想工作，有的家長第一天同意了，第二天又反悔了。

　　“當時也想過讓家長不同意的孩子不踢了，可是孩子哭著說自己喜歡足球，想踢足球。”拉尖本說，“很多隊員放假時，還會一邊幫家里放羊一邊踢球，看她們這么喜歡足球，我們怎么能放棄啊。”如今，有的家長不但不反對還很支持，孩子們踢球賽會陪著加油。

　　足球隊自組建以來踢過不少比賽，但是令拉尖本印象深刻的還是2019年12月，女子足球隊第一次出省去廣州參加足球賽。“和我們踢比賽的學校是十二年一貫制，很多隊員都是高中生，再加上我們有一個很看好的主力隊員醉氧住院，我和姑娘們的教練覺得就是去陪練的，只希望姑娘們能多長長見識。”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小卓瑪”們踢了三場比賽，兩場贏，一場平。“真的是太驚喜了，我覺得我們的姑娘們太棒了。”拉尖本感嘆。

　　回來的時候，那20個孩子興高采烈地給同學講述著自己的廣州之旅，那一年，學校收到了孩子們幾百份入隊申請書，盡管寫得并不整齊，卻足見孩子們對足球的喜歡。

　　和這群“小卓瑪”一樣喜歡足球的還有她們的“95后”教練多杰仁青。2018年3月份，多杰仁青辭去穩定的工作，回到青海湖邊，成為了這些“小卓瑪”的足球教練，工資減半，卻依然會給孩子們買球服、球鞋。

　　“我從小時候就喜歡足球，可是真正學習是從高三開始的，我不想讓家鄉喜歡足球的孩子跟我一樣很晚才有接觸自己夢想的機會，我想讓她們只要有夢想就能從小開始努力。”多杰仁青說。

　　如今，女子足球隊共有53名隊員，每天早上六點半她們便會圍著足球場跑步。“為了不耽誤學習，她們其實5點多就起床了，會自覺去背書。”

　　除了鍛煉身體，提高身體素質，多杰仁青會經常組織女子足球隊觀看比賽，“國青隊、女足、國際足球賽，都會看。這兩天還看了中國女足對戰韓國女足的那場比賽，不止孩子們很激動，我都要哭了。”多杰仁青說。

　　今年初一的才增卓瑪說自己的偶像是中國女足成員王霜，“她帶球的時候很帥很利落，我希望能成為她那樣的足球運動員。”

　　提及夢想，每個“小卓瑪”似乎都有著共同的努力方向，她們想走出草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最想像中國女足一樣將足球踢出國門，踢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