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提問和時間的回答——讀《百萬農奴站起來》有感

　　1959年8月，作為西藏民主改革后第一批到達的外國記者之一，73歲的美國記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經北京-西安-西寧-拉薩的航程輾轉到達拉薩。

　　“高原上空氣稀薄，整個自然界好像都浸透了陽光。雪峰、巖石、峭壁、長坡形的牧場都有著十分鮮艷的顏色，比我見到過的任何風景都光彩奪目。”這位年逾古稀但依然富有激情的女記者在到達拉薩后，這樣描述高原給她的第一印象。

圖為《百萬農奴站起來》一書封面

　　“也許與其相信別人，不如親自去看看。”在接下來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她走訪羅布林卡、大昭寺、布達拉宮、哲蚌寺，走進田間地頭，走進翻身農奴家里，采訪僧人、從前的農奴，和農牧民一起過望果節，感受豐收的喜悅。她做了大量的功課，剖析民主改革的背景，同時也細心觀察，記錄了拉薩、山南、日喀則、林芝等地開展民主改革的情況，并完成了《百萬農奴站起來》（When serfs stood up in Tibet）一書。

　　在采訪的過程中，斯特朗不斷提出疑問，有些疑問隨后得到了回復，而還有一些，時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我不知道這座遠望如同寶石一般的布達拉宮會不會成為博物館而再次對外開放。布達拉宮已經處于世界之巔，必將成為世界最富魅力的博物館之一。”從布達拉宮步行下來之后，她這樣寫道。

　　1961年，布達拉宮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4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布為世界遺產名錄，2013年被評為國家5A級旅游景區。每年都有數以千萬計的游客來到西藏，一睹布達拉宮的風采。

　　“林芝甚至有這樣的地方，海拔沉入山谷，只有兩三千英尺，出產香蕉。西藏產香蕉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和西藏其他地區相比，這里真可謂西藏江南，但因為沒有交通工具，沒有通訊，又有誰知道那些香蕉呢！”從新華社記者趙家烈那里了解到林芝的情況后，她在書中表示了遺憾。

　　而現在，林芝是西藏最負盛名的旅游勝地之一。不僅有了機場，全長435公里的拉薩到林芝的鐵路也于2021年6月25日開通運營，而且還是西藏首條電氣化鐵路。林芝市2023年接待國內外游客1317.7萬人次、實現旅游收入116.67億元。不僅是香蕉，墨脫喜馬拉雅圣茶入選“一帶一路”十周年國禮品牌，察隅獼猴桃入圍全國果品區域公用品牌價值榜。從前養在深閨鮮有人知的林芝特產，搭著火車飛機，去到了更遠的地方。

　　她問農場場長張楚天：“在這個半饑餓的西藏，在這個世界的屋脊上，能建成什么樣的天堂呢？就憑獲得自由后煥發出來的新干勁，西藏高原能長出足夠的糧食嗎？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回答:“能，而且比較快，在這個農場上，我們已經得到了證明。”

　　現在，距離斯特朗的西藏之行已經過去了65年，西藏自治區已經成為中國經濟發展最快的地區之一，多年主要經濟指標增速位居全國前列。2023年，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5萬元和2萬元，分別增長6.5%和10%左右，糧食、蔬菜、肉蛋奶產量分別達108萬噸、95萬噸、93萬噸。

　　“任何大的發展都將取決于交通運輸條件的改善。究竟哪些方面有大發展的機會呢？”“西寧至拉薩的鐵路已在設計中，沒有人猜得出這條鐵路修通的時間……”在了解到西藏當時的經濟產業結構后，斯特朗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2006年7月1日，舉世矚目的青藏鐵路格爾木到拉薩段開通，結束了西藏不通鐵路的歷史。2022年，鐵路營業里程已達到1359公里。

　　如果有時光機把斯特朗從65年前帶到現在，那么她已經不需要再像最初那樣，通過北京-西安-西寧-拉薩的曲折航程達到拉薩。因為通達西藏的航線已經有154條，通航城市70個；北京飛拉薩，直航只需要4個多小時。西藏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正如她在書中所預見的那樣：“很清楚，西藏人口將大大增長，長期衰落的狀況結束了。他們已經成為世界屋脊上的主人，這種主人翁的意識將不斷加強。”（中國西藏網 文/楊月云）